第11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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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1章
◎戀綜第四天·溫暖的棲息地◎
徐橋橋目瞪口呆。
她低頭看著自己的腳，足踝的位置原本是深陷其中，在短短幾刻，地面猶如有生命的物質，吞吐而出。
奇異的觸感讓她戰栗起來。
人類雪白的頸子出了一層細膩的薄汗，她楞怔地遲疑，最終只發出一聲毫無意義的“唔”。
阿諾知道自己嚇到她了。
他些許慚意，觸手在身後不安地耷拉下來，正築巢的動作也隨之放緩。
蒼白陰郁的青年：“對不起，這是我的……”
一顆汗珠從她挺翹的鼻尖滴落，淡粉色的唇抿著，她垂下漂亮頭顱，凝視著自己的腳丫，沒能註意到阿諾這一刻的表達。
如同春晨露水，滴濺在土地上。
輾轉消失無蹤。
灰蒙蒙的觸手青年頓時沒了言語。
徐橋橋再一擡頭，她錯愕驚覺他臉上浮起了一層淡紅，眼中瞳孔無限放大，醉酒般說不出話來。
“……？”
徐橋橋默不作聲地用指尖戳了一下他的手臂——阿諾身量高而清瘦，她遠遠觸不到他的肩膀，退而求其次地選擇了垂在身側的臂。
在甜美的人類汗水氣息與柔軟的指尖觸碰下，他依舊如同木偶。久久，阿諾晃動了一下身子，沙啞聲道：“我、我在。”
蒼白面皮上，那一抹紅暈遲遲不褪。
即便是半晌後，徐橋橋與他在星軌站禮貌道別，他看起來還是心不在焉、暈陶陶的模樣，擴張的瞳孔幽深，神態孤僻。
徐橋橋心想，他比她還像是來戀綜打工的。
下一個星軌站，目的地是肯蘭的棲息地。
人類憊於思考阿諾的怪異，她秉持禮貌原則，朝他揮揮手道別。
前往肯蘭棲息地的徐橋橋，完全錯過了阿諾棲息地裏，自她走後，離奇古怪、翻湧沸騰起來的膠質地面——由觸手延伸而成的“巢皮”，在空無一人的礦石區域作怪。
就像是阿諾那顆被人類攪亂的心。
他久久回味著飽含甜美信息的汗珠，巢穴空洞靜謐，猛然簌簌作響，發出了一聲人類無法聽到的異響，如同滿足的嗚咽。
=
戀綜第三天，九位嘉賓的棲息地剛選擇完畢，等到夜晚匯集時，熟悉的幾人問候對方構建進度。
辛西婭：“我挑選了一個最美麗的海域，海水潔凈，藻類豐富，有美味的魚群和貝類。”
束菟：“洞穴已經鑿出個大概，我喜歡山地！嗯，那裏的草也好吃。”
絲芽：“我找了個不錯的潮濕洞穴。”
她們的選擇與自身種族密切關聯。
徐橋橋已經見過肯蘭的棲息地，那是一片與辛西婭所在的海域毗鄰的翠綠叢林，樹木繁盛，碩果累累。她去時，肯蘭請她吃了許多鮮甜的野果。
肯蘭介紹完畢，她才慢吞吞補充：“我的棲息地……”微小的吭嘰聲，有點窘，“已經建成了，有空你們來玩。”
星際種族們的棲息地總要留出給“原始形態”的空間。徐橋橋沒有這個顧慮，她的“棲息地”來的簡單而樸實，期間完全不需要她構建些什麽——如果挑選家具計算入內，那麽勉強是她付出了努力。
總之，徐橋橋擁有了一個已經可以招待其他嘉賓的“棲息地”。
夜幕漸深。
戀綜第三天到來“匿名消息”環節。
大家逐一落座，光腦接受程序。
徐橋橋將“匿名消息”發送給她今天唯一見過“棲息地”的異性嘉賓阿諾。
客廳裏的燈光有些刺眼，她在填寫完畢，揉了揉眼，順勢擡起臉時，撞見了克裏斯看向她的目光。
他應該也是填寫消息結束，若有所思地放空情緒。鐵灰色的外肢體讓他成為所有嘉賓中最銳利的那個，客廳燈光下，他的下巴淩厲，極有壓迫感的眼神在與她對視的剎那，忽然變得平和。
徐橋橋本能地朝他笑了起來。
她的身子比其他人都要小上一圈，窩在柔軟沙發，像是一只可愛的小貓。
克裏斯無聲地揚唇。
如夏季田野間蟬蟲，低低嗡鳴的振動聲，只有蟲族才能捕捉到的信息流淌在這間客廳裏。
沒人註意到。
在這一流程結束後，以徐橋橋視角為主的直播間觀眾們議論著這一天的綜藝細節。
從“棲息地”概念，到“星際種族求偶行為”，再到“匿名消息”流程。
【昨天是四個吧？我們橋橋嚇了一跳，一晚上都沒有睡好。】
【希望橋橋今晚不要熬夜等，明天起來再看。】
直播間的發言，戀綜嘉賓們無法獲悉。
偏偏，如同默契神會，一旦結束了“匿名消息”，徐橋橋和大家告別上樓後，便抓緊時間洗漱，裹著柔軟的睡袍，想要鉆進被窩。
人類的膝彎泛著熱水浸潤後的粉紅，她屈膝盤腿，聚精會神地讀了一會光腦推送來的星際科普推文。
被窩溫暖，看著看著，眼皮子沈了。
她在零點以前，就陷入了深甜夢境。
……
快到零點，夜貓子肯蘭悠悠哉哉地路過走廊。
屬於徐橋橋的那一間房門已經熄了燈。
路過絲芽門口時，時間嘀嗒走到零點，肯蘭的光腦忽的彈出來一條消息。
她還以為是什麽星網推送。
點開，詫然發現是“匿名消息”。
一時間又驚又怪，肯蘭腳步也不挪了，她定定地看著那條“匿名消息”。
文字內容看不出歸屬。
『你好。』
她左思右想，也想不出這會是誰發送的消息。
一句“你好”？
都第三天了，大家不說熟了吧，起碼也算是點頭之交的朋友，居然還來“你好”這套？
肯蘭都有點樂笑了。
她在絲芽門口的動靜引起她的註意，蛇屬種族美人拉開門，擡眉：“怎麽了？找我有事嗎？”
尖耳朵精靈搖了搖頭，她說自己是路過，是因為光腦收到消息所以停下瀏覽。
“嗯？”
絲芽饒有興趣：“你收到匿名消息了？”
她這麽問，倒也十分爽快地說自己是否收到：“我今天沒有收到。”
肯蘭大方分享：“今天是我第一次收到。”
她沈吟不語，“不過這消息有點意思。”
絲芽抱著手臂，霎時間瞇起眼，她直言不諱：“是不是一句問候？”
——謔。
——事情更有意思了。
精靈美人與蛇美人對視，肯蘭默認，絲芽道：“我昨天收到的就是這樣的消息。”
同樣的“你好”。
不知道該說那個發送匿名消息的異性嘉賓是木訥寡言，還是他抱著模棱兩可、不可捉摸的態度發件。
絲芽大膽推測：“他該不會是給每個女性嘉賓都發送了吧。”
倘若這位異性嘉賓是抱著廣撒網的態度給她們發送匿名消息，就不會只單純發來一個“你好”。再不濟，也要針對她們個人的種族特征誇讚幾句，以此表達上戀綜的目的。
偏偏，事實不如所想。
這信息裏沒太多暧昧，簡單純粹到讓她們懷疑是不是來捉弄人的。
肯蘭提起好奇心：“前三天，你我各一天，那另一個應該是……”
她們面面相覷，竟也猜不出是誰。
“算了，不想了，第五天的時候，那人估計就把全部的姑娘都發了一遍。”
肯蘭：“到時候我去問問看，是不是大家都收到一句問候式的匿名消息。”
在這之前，她不打算輕舉妄動，影響節目進程。
零點五分。走廊上除她們倆沒有別人，男性嘉賓們的房門也都嚴絲合縫地閉著。
絲芽與肯蘭告別，互道晚安。
……
次日，徐橋橋醒來時，心情還算不錯。
她已經知道自己作為“萬年前藍星人類”，對於星際種族們的意義；同樣明白自己絕不會屬於星際種族們的擇偶範圍。
依舊是四條消息。
電子眼骨碌骨碌地盤在她的腳邊，人類蓬松的黑發垂在肩頭，襯得一張臉巴掌大，烏溜溜圓的眸從明亮轉為黯淡，很快，她不自覺地撅了撅嘴唇，鼻尖皺起。
“好吧。”
一聲咕噥。
徐橋橋接受了事實。
她點開。
昨天的“匿名消息”，四條消息的內容在某種意義上，居然完美重合，沒有太多差別。
『我有一個熱乎乎的巢穴！』
『區域溫度25℃，相對濕度49%』
『我的棲息地，有一個很適合你的溫暖地帶。』
『一個絕不寒冷的巢』
……
她記得自己對肯蘭說過，自己喜歡溫暖。
徐橋橋托著腮，直到被日光曬得小腿熱熱，這才意識到該洗漱下樓。
電子眼跟屁蟲似的一路跟著人類的腳，滾動下樓梯。
階梯不多，她走的時候有點松懈，那顆圓圓的電子眼被她踢了一下，砰的一聲輕響，直播間觀眾們的視角也跟著“飛”了起來。
徐橋橋：“！”
她還沒來得及伸手去撈，那顆電子眼就咕咚咕咚，很有節奏地滾到一樓。
藤裏央的面前。
他楞住，旋後，在她踢踢踏踏的急促腳步聲下，彎下腰，撿起電子眼。
犬尾青年的掌心有著一層厚厚的墊，是常年以四肢奔跑的獸形會有的粗礪。
寬大的手掌，狗狗會有的厚手心、厚肉墊。
他將電子眼遞給她。
徐橋橋的手指摸過他的掌心，電子眼圓圓，為了抓穩，她有那麽一刻情不自禁地蜷起指尖。
剪得圓潤整齊的指甲邊緣劃過青年的掌心。藤裏央深藍色的瞳孔悄悄放大，他克制著情緒，那條總是背叛他，掀露情緒的尾巴動了動。
就在徐橋橋謝過他，觀察電子眼是否受損的時候。
藤裏央正面對著她，不肯背過身，手忙腳亂地壓住尾巴。
被一腳踢得“暈頭轉向”的直播間視角在徐橋橋的安撫拍拍下，心滿意足起來：
【橋橋的手好溫柔，暖呼呼。】
【這是可以說的嗎，剛才橋橋一腳踢過來，我一下子激靈！】
【她哄我們就像哄小朋友噢，甜甜的~】
徐橋橋超級認真地對待屬於她的那顆電子眼——畢竟，導演交代過，全息沈浸式直播下，有許多星際種族小朋友也會接駁感官權限。
她歉意滿滿：“對不起噢，不小心踢到了。”
直播間開始自發地嗚嗚出聲：
【沒關系的，橋橋多踢幾下也沒關系*星際艦彈x10】
【嗚嗚嗚嗚我的橋，你怎麽這麽可愛！*星際艦彈x52】
她不知道自己的一聲柔軟抱歉，得到了直播間觀眾們如雨傾灑般的禮物狂潮。
沒有錯過她這句低低聲的藤裏央，略有錯愕地看向她。
他按住尾巴根部的掌心，似乎殘餘著她指甲刮過的癢麻。
連帶著尾巴也癢了起來。
直要晃個沒完沒了。
作者有話說：
永遠臣服於溫柔的笨小狗QAQ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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◎戀綜第四天·溫暖的棲息地◎
徐橋橋目瞪口呆。
她低頭看著自己的腳，足踝的位置原本是深陷其中，在短短幾刻，地面猶如有生命的物質，吞吐而出。
奇異的觸感讓她戰栗起來。
人類雪白的頸子出了一層細膩的薄汗，她楞怔地遲疑，最終只發出一聲毫無意義的“唔”。
阿諾知道自己嚇到她了。
他些許慚意，觸手在身後不安地耷拉下來，正築巢的動作也隨之放緩。
蒼白陰郁的青年：“對不起，這是我的……”
一顆汗珠從她挺翹的鼻尖滴落，淡粉色的唇抿著，她垂下漂亮頭顱，凝視著自己的腳丫，沒能註意到阿諾這一刻的表達。
如同春晨露水，滴濺在土地上。
輾轉消失無蹤。
灰蒙蒙的觸手青年頓時沒了言語。
徐橋橋再一擡頭，她錯愕驚覺他臉上浮起了一層淡紅，眼中瞳孔無限放大，醉酒般說不出話來。
“……？”
徐橋橋默不作聲地用指尖戳了一下他的手臂——阿諾身量高而清瘦，她遠遠觸不到他的肩膀，退而求其次地選擇了垂在身側的臂。
在甜美的人類汗水氣息與柔軟的指尖觸碰下，他依舊如同木偶。久久，阿諾晃動了一下身子，沙啞聲道：“我、我在。”
蒼白面皮上，那一抹紅暈遲遲不褪。
即便是半晌後，徐橋橋與他在星軌站禮貌道別，他看起來還是心不在焉、暈陶陶的模樣，擴張的瞳孔幽深，神態孤僻。
徐橋橋心想，他比她還像是來戀綜打工的。
下一個星軌站，目的地是肯蘭的棲息地。
人類憊於思考阿諾的怪異，她秉持禮貌原則，朝他揮揮手道別。
前往肯蘭棲息地的徐橋橋，完全錯過了阿諾棲息地裏，自她走後，離奇古怪、翻湧沸騰起來的膠質地面——由觸手延伸而成的“巢皮”，在空無一人的礦石區域作怪。
就像是阿諾那顆被人類攪亂的心。
他久久回味著飽含甜美信息的汗珠，巢穴空洞靜謐，猛然簌簌作響，發出了一聲人類無法聽到的異響，如同滿足的嗚咽。
=
戀綜第三天，九位嘉賓的棲息地剛選擇完畢，等到夜晚匯集時，熟悉的幾人問候對方構建進度。
辛西婭：“我挑選了一個最美麗的海域，海水潔凈，藻類豐富，有美味的魚群和貝類。”
束菟：“洞穴已經鑿出個大概，我喜歡山地！嗯，那裏的草也好吃。”
絲芽：“我找了個不錯的潮濕洞穴。”
她們的選擇與自身種族密切關聯。
徐橋橋已經見過肯蘭的棲息地，那是一片與辛西婭所在的海域毗鄰的翠綠叢林，樹木繁盛，碩果累累。她去時，肯蘭請她吃了許多鮮甜的野果。
肯蘭介紹完畢，她才慢吞吞補充：“我的棲息地……”微小的吭嘰聲，有點窘，“已經建成了，有空你們來玩。”
星際種族們的棲息地總要留出給“原始形態”的空間。徐橋橋沒有這個顧慮，她的“棲息地”來的簡單而樸實，期間完全不需要她構建些什麽——如果挑選家具計算入內，那麽勉強是她付出了努力。
總之，徐橋橋擁有了一個已經可以招待其他嘉賓的“棲息地”。
夜幕漸深。
戀綜第三天到來“匿名消息”環節。
大家逐一落座，光腦接受程序。
徐橋橋將“匿名消息”發送給她今天唯一見過“棲息地”的異性嘉賓阿諾。
客廳裏的燈光有些刺眼，她在填寫完畢，揉了揉眼，順勢擡起臉時，撞見了克裏斯看向她的目光。
他應該也是填寫消息結束，若有所思地放空情緒。鐵灰色的外肢體讓他成為所有嘉賓中最銳利的那個，客廳燈光下，他的下巴淩厲，極有壓迫感的眼神在與她對視的剎那，忽然變得平和。
徐橋橋本能地朝他笑了起來。
她的身子比其他人都要小上一圈，窩在柔軟沙發，像是一只可愛的小貓。
克裏斯無聲地揚唇。
如夏季田野間蟬蟲，低低嗡鳴的振動聲，只有蟲族才能捕捉到的信息流淌在這間客廳裏。
沒人註意到。
在這一流程結束後，以徐橋橋視角為主的直播間觀眾們議論著這一天的綜藝細節。
從“棲息地”概念，到“星際種族求偶行為”，再到“匿名消息”流程。
【昨天是四個吧？我們橋橋嚇了一跳，一晚上都沒有睡好。】
【希望橋橋今晚不要熬夜等，明天起來再看。】
直播間的發言，戀綜嘉賓們無法獲悉。
偏偏，如同默契神會，一旦結束了“匿名消息”，徐橋橋和大家告別上樓後，便抓緊時間洗漱，裹著柔軟的睡袍，想要鉆進被窩。
人類的膝彎泛著熱水浸潤後的粉紅，她屈膝盤腿，聚精會神地讀了一會光腦推送來的星際科普推文。
被窩溫暖，看著看著，眼皮子沈了。
她在零點以前，就陷入了深甜夢境。
……
快到零點，夜貓子肯蘭悠悠哉哉地路過走廊。
屬於徐橋橋的那一間房門已經熄了燈。
路過絲芽門口時，時間嘀嗒走到零點，肯蘭的光腦忽的彈出來一條消息。
她還以為是什麽星網推送。
點開，詫然發現是“匿名消息”。
一時間又驚又怪，肯蘭腳步也不挪了，她定定地看著那條“匿名消息”。
文字內容看不出歸屬。
『你好。』
她左思右想，也想不出這會是誰發送的消息。
一句“你好”？
都第三天了，大家不說熟了吧，起碼也算是點頭之交的朋友，居然還來“你好”這套？
肯蘭都有點樂笑了。
她在絲芽門口的動靜引起她的註意，蛇屬種族美人拉開門，擡眉：“怎麽了？找我有事嗎？”
尖耳朵精靈搖了搖頭，她說自己是路過，是因為光腦收到消息所以停下瀏覽。
“嗯？”
絲芽饒有興趣：“你收到匿名消息了？”
她這麽問，倒也十分爽快地說自己是否收到：“我今天沒有收到。”
肯蘭大方分享：“今天是我第一次收到。”
她沈吟不語，“不過這消息有點意思。”
絲芽抱著手臂，霎時間瞇起眼，她直言不諱：“是不是一句問候？”
——謔。
——事情更有意思了。
精靈美人與蛇美人對視，肯蘭默認，絲芽道：“我昨天收到的就是這樣的消息。”
同樣的“你好”。
不知道該說那個發送匿名消息的異性嘉賓是木訥寡言，還是他抱著模棱兩可、不可捉摸的態度發件。
絲芽大膽推測：“他該不會是給每個女性嘉賓都發送了吧。”
倘若這位異性嘉賓是抱著廣撒網的態度給她們發送匿名消息，就不會只單純發來一個“你好”。再不濟，也要針對她們個人的種族特征誇讚幾句，以此表達上戀綜的目的。
偏偏，事實不如所想。
這信息裏沒太多暧昧，簡單純粹到讓她們懷疑是不是來捉弄人的。
肯蘭提起好奇心：“前三天，你我各一天，那另一個應該是……”
她們面面相覷，竟也猜不出是誰。
“算了，不想了，第五天的時候，那人估計就把全部的姑娘都發了一遍。”
肯蘭：“到時候我去問問看，是不是大家都收到一句問候式的匿名消息。”
在這之前，她不打算輕舉妄動，影響節目進程。
零點五分。走廊上除她們倆沒有別人，男性嘉賓們的房門也都嚴絲合縫地閉著。
絲芽與肯蘭告別，互道晚安。
……
次日，徐橋橋醒來時，心情還算不錯。
她已經知道自己作為“萬年前藍星人類”，對於星際種族們的意義；同樣明白自己絕不會屬於星際種族們的擇偶範圍。
依舊是四條消息。
電子眼骨碌骨碌地盤在她的腳邊，人類蓬松的黑發垂在肩頭，襯得一張臉巴掌大，烏溜溜圓的眸從明亮轉為黯淡，很快，她不自覺地撅了撅嘴唇，鼻尖皺起。
“好吧。”
一聲咕噥。
徐橋橋接受了事實。
她點開。
昨天的“匿名消息”，四條消息的內容在某種意義上，居然完美重合，沒有太多差別。
『我有一個熱乎乎的巢穴！』
『區域溫度25℃，相對濕度49%』
『我的棲息地，有一個很適合你的溫暖地帶。』
『一個絕不寒冷的巢』
……
她記得自己對肯蘭說過，自己喜歡溫暖。
徐橋橋托著腮，直到被日光曬得小腿熱熱，這才意識到該洗漱下樓。
電子眼跟屁蟲似的一路跟著人類的腳，滾動下樓梯。
階梯不多，她走的時候有點松懈，那顆圓圓的電子眼被她踢了一下，砰的一聲輕響，直播間觀眾們的視角也跟著“飛”了起來。
徐橋橋：“！”
她還沒來得及伸手去撈，那顆電子眼就咕咚咕咚，很有節奏地滾到一樓。
藤裏央的面前。
他楞住，旋後，在她踢踢踏踏的急促腳步聲下，彎下腰，撿起電子眼。
犬尾青年的掌心有著一層厚厚的墊，是常年以四肢奔跑的獸形會有的粗礪。
寬大的手掌，狗狗會有的厚手心、厚肉墊。
他將電子眼遞給她。
徐橋橋的手指摸過他的掌心，電子眼圓圓，為了抓穩，她有那麽一刻情不自禁地蜷起指尖。
剪得圓潤整齊的指甲邊緣劃過青年的掌心。藤裏央深藍色的瞳孔悄悄放大，他克制著情緒，那條總是背叛他，掀露情緒的尾巴動了動。
就在徐橋橋謝過他，觀察電子眼是否受損的時候。
藤裏央正面對著她，不肯背過身，手忙腳亂地壓住尾巴。
被一腳踢得“暈頭轉向”的直播間視角在徐橋橋的安撫拍拍下，心滿意足起來：
【橋橋的手好溫柔，暖呼呼。】
【這是可以說的嗎，剛才橋橋一腳踢過來，我一下子激靈！】
【她哄我們就像哄小朋友噢，甜甜的~】
徐橋橋超級認真地對待屬於她的那顆電子眼——畢竟，導演交代過，全息沈浸式直播下，有許多星際種族小朋友也會接駁感官權限。
她歉意滿滿：“對不起噢，不小心踢到了。”
直播間開始自發地嗚嗚出聲：
【沒關系的，橋橋多踢幾下也沒關系*星際艦彈x10】
【嗚嗚嗚嗚我的橋，你怎麽這麽可愛！*星際艦彈x52】
她不知道自己的一聲柔軟抱歉，得到了直播間觀眾們如雨傾灑般的禮物狂潮。
沒有錯過她這句低低聲的藤裏央，略有錯愕地看向她。
他按住尾巴根部的掌心，似乎殘餘著她指甲刮過的癢麻。
連帶著尾巴也癢了起來。
直要晃個沒完沒了。
作者有話說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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